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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德彪是什麼人?黃玉洲心知肚明。

這季德彪膽子大,心狠手辣,就比如在丁建國退錢——退二百五十萬到村裡的賬上這件事上,季德彪說不定就會“啊嗚”一口把錢全部吞了。

然後,這廝回一臉真誠地對黃玉洲彙報說他已經把錢還給了丁副市長了,村裡冇有留下一分錢。

他為什麼這麼做就是考慮到丁副市長的關係不能斷,畢竟我們是要靠著丁副市長罩著的,何況這也是大哥你想到的辦法,上次我們兩人就商議好了。季德彪會對黃玉洲這麼說。說的就像是真的!因為黃玉洲打電話給丁副市長求證這件事的真假,丁副市長說冇有拿到錢,季德彪也會說丁副市長不會承認的!他怎麼能夠承認收下錢呢這是受賄啊!

所以黃玉洲到時候會氣的無話可說!

黃玉洲心裡的真實意思是什麼呢?

是要季德彪把錢交到自己的手上,自己去和市領導聯絡對接,媽的還錢這事怎麼輪到你季德彪來辦?

這事應該是我黃玉洲去辦。

當然,具體怎麼辦?黃玉洲是有自己的考慮的,那二百五十萬是不可能全部拿出來的,黃玉洲的想法就是拿出一半——最多一半,還給丁副市長,然後,再告訴季德彪說二百五十萬全部還給了丁副市長了,那這樣,黃玉洲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撈一百二十五萬,可是現在呢,季德彪這傢夥明顯就是想要自己獨吞啊,所以我黃玉洲怎麼可能讓他順利實現這件事呢?我寧願一分錢也不撈!

黃玉洲現在心裡對季德彪有了忌憚了,不像以那麼信任季德彪了,所以宋衛東提出來他去監督,還帶著鎮裡的財務部門的人,黃玉洲就同意了,宋衛東去了之後,季德彪還怎麼暗地裡做文章?他做不了!宋衛東會讓鎮裡的財務部門要求季德彪把那筆錢打到鎮裡的賬上。

在黃玉洲看來隻要那筆錢到了鎮裡的賬上,那錢不就是黃玉洲說了算?!黃玉洲想要怎麼用,就怎麼用。

比如,作為鎮裡開展招商工作的經費什麼的,黃玉洲可以找個理由親自帶隊去招商,然後,他手裡有了這筆錢花起來不要太爽啊,而且花的是正正規規、明明白白,誰也不能放一個屁!

隻要出去,假模假樣去招商,一百多萬很快就會花的乾乾淨淨,一分錢不剩!

季德彪啊,季德彪!黃玉洲心裡為什麼開始忌憚季德彪呢,而且,我黃玉洲今後該怎麼對付這個狗幣的季德彪呢?

黃玉洲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,可是,黃玉洲想到季德彪……他的頭就疼啊!

這個季德彪和自己的關係太深厚了呀,打著骨頭連著筋!自己現在要和季德彪切割,實在是太難了!

自己的很多事情都是和季德彪有關的,季德彪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太多,所以季德彪一旦有事情,我黃玉洲基本上就是完蛋了。

黃玉洲心裡現在對季德彪是又怕又恨!黃玉洲很想找一個時間專門和季德彪談談,兩人之間要定一個君子協定:

那就是我們兩人之間一旦誰出了事情,都不要把對方牽連進去。

但是黃玉洲又知道,這種協議——狗屁的協議,其實一點意義冇有的,為什麼?

到時候真的是誰先進去了,肯定是要把對方交代出來的,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要和季德彪繼續把關係搞得更加緊密。

自己比季德彪考慮問題周到,那就要時時刻刻的提醒季德彪這個狗熱的要注意做事的分寸,不要太狂!

人狂遭天譴啊!

好吧,這裡說到了黃玉洲心裡在忌憚季德彪,其實黃玉洲心裡還有一個人他也是很忌憚的。這人就是他的老婆張春香!自己的枕邊人!

哎,這個人更加危險啊,所以為了自己的安全,自己的這個老婆怎麼辦?

想到自己的這個老婆,張春香,黃玉洲心裡的火騰地就燃燒起來了,媽的,這個女人太可恨了!這女人竟然時不時的威脅老子!

哎,我黃玉洲難道就要被一個女人吃住嗎?被一個女人拿捏的死死的嗎?不行!

我要想辦法把張春香的事情處理好!處理的乾乾淨淨!

正所謂:無毒不丈夫!

現在,我黃玉洲已然走到了這一步了,我特麼還有退路嗎?冇有了呀!

黃玉洲想到自己上次找人開車撞朱霞書記,自己的做法就是買凶殺人,雖然那件事冇有獲得成功,朱霞還活著,活的好好的,但是那事一旦曝光……後果是什麼呢?

那個撞人的傢夥是黃玉洲親自去找的社會人。

那人後來是拿了錢跑路了……

但是那人隻要活著,那人就是一個隱患!

黃玉洲心裡有一個感覺就是自己的結局大概率不會很好,甚至就是很慘,那麼自己在最後的結局還冇有來臨的時候,自己該怎麼辦?等那個結局來臨嗎?不不不,老子要做垂死的掙紮!萬一老子能夠改寫自己的命運呢?

在這個世界上,很多壞人還是安安全全的落地的,至於下不下地獄,那誰知道呢?黃玉洲心裡的想法就是他隻要再在河西鎮當上幾年的黨委書記,一把手,他手裡的大權就會把他身上的一些危險的因素逐步的消除……

現在,黃玉洲考慮的他的最危險因素——當務之急的危險因素,並不是季德彪,也不是那個開車撞朱霞書記的社會人,是自己的身邊人、枕邊人——張春香。自己的老婆。

哎,張春香!這個女人她帶給我黃玉洲的是什麼呢?雖然她也為我黃玉洲生兒育女,但是她畢竟出軌了呀,她帶給我黃玉洲作為一個男人的最大的恥辱!

媽的,這個女人叫我黃玉洲如何忍受她呢?!

不行!我要消除這個最危險因素!

……

且說,宋衛東從黃玉洲書記辦公室請示出來之後,那黨辦主任焦鬆仁繼續向黃玉洲書記求情呢,說:

書記啊,我做的不對啊,我知道我錯了,我是畜生!我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情啊,現在,我隻想說,我這輩子就是書記你的人了,你要我乾嘛,我就乾嘛。我隻求書記你能原諒我!放過我!

焦鬆仁哭哭啼啼的對黃玉洲說道。

黃玉洲冷笑著對焦鬆仁說道:焦鬆仁,我的老婆都被你睡了,你要我原諒你?你還說你是我的人?真是好笑!焦鬆仁,你是不是覺得我黃玉洲是大傻…比?

不不不,書記啊,我怎麼敢啊,我知道我錯了呀,我和嫂子的那件事是醜聞,但是現在我還能怎麼辦?書記,我下輩子報答你怎麼樣啊?書記啊,現在我冇有辦法啊。

焦鬆仁用手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!

那“啪啪啪”的聲響搞得黃玉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。

黃玉洲冷漠地看著焦鬆仁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的樣子,那真是醜態百出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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